第09章 耳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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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章 耳尖
其實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，江暢很害怕祁驍憋個什麽大招讓他一點靠近的機會都沒有，直接將他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。
一直到祁驍說出了他的要求，僅僅是讓他去幫叢枝做值日時，他是有些驚訝的。
畢竟在祁驍這兒，除非他願意，否則你做什麽都白瞎。
江暢一瞬間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，連連轉身，幾個大步走到講臺上，去幫叢枝擦黑板了。
在他提出這個要求之後，叢枝一臉驚訝的看著他，百思不得其解。不過她並不想要其他同學的幫助，只是擦個黑板而已，也沒有什麽好幫助的。
於是拒絕他，“不用了，謝謝你，擦黑板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
這下換成江暢不答應了，他幹脆直接搶走她手裏的黑板擦，賣力的將叢枝還沒擦幹凈的剩餘部分擦掉，一邊擦一邊跟她說：“沒事啊，反正我閑著沒事幹。”
他擦了一半，扭過頭來看楞在原地的她，對她笑了聲，“你不用不好意思，我們都是朋友，用不著這麽見外。”
“這學期的值日生，我都給你包了。”
叢枝驚恐的睜大眼睛，詫異他的這份慷慨。
一直到她聽見他後來說：“樓音音不是想和你一起放學之後學習麽，這不剛巧，你和她學習去，晚上的值日我幫你做，不然到時候願望沒達成，她又得在我面前哭哭啼啼。”
江暢的格外堅持讓叢枝摸不著頭腦，不過這樣一想也確實如此，她看得出來樓音音這段時間的努力，作為她的朋友，叢枝當然不願意看著她最後失敗而歸，於是也就答應了。
臨時離開前，她還是跟他道了謝。
剛剛擦黑板的時候，身上沾了好多粉筆灰，叢枝一邊走，一邊拍衣服上的灰塵。碰巧樓音音正打水回來，視線看向她後，又落到了前面講臺賣力擦黑板的江暢身上去。
下意識地，她沒忍住問道：“枝枝，今天不是該你做值日嗎？怎麽又變成江暢了？”
拍幹凈灰塵後，叢枝才回到位置上坐下，她看著樓音音將其中的一個水杯放到她桌上，對她搖了搖頭，也一臉疑惑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剛剛擦黑板好好的，江暢就突然過來跟我說話，還說以後我的值日他都包了。”
“啊？”
看得出樓音音臉上展露出的幾絲不信，叢枝說：“我剛開始也不信，但他就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難道是抽風了？”
還沒想出些什麽名堂，樓音音就轉過身看向在後面一排看雜志的祁驍，她喊他。
祁驍擡眼朝她看。
樓音音問出心底的疑問：“江暢他怎麽了，竟然也有主動做值日的一天，還幫別人做。”
要知道以前，江暢最討厭做值日了，每次都用錢財之物賄賂她，讓她幫他做。所以在樓音音看見他幫叢枝做值日時，滿臉都是驚訝。
祁驍漫不經心的翻過一頁書，燦爛的陽光投射到書頁上，暈成小光斑。
他眼睛裏的幽黑被窗外的陽光照得淺了幾個度，裏面看好戲的情緒也跟著弱了幾分，懶散應著，“我哪知道。”
連祁驍都不知道的事情，樓音音自動認為是江暢瘋了，只是她才剛這麽想，身旁的叢枝就突然出聲：“他跟我說，是因為不想浪費你和我一起學習的時間。”
“？”
以為她沒聽懂，叢枝又說：“因為值日生放學走得很晚，幾乎沒有多餘的學習時間。”
這下樓音音大概明白了，她微瞇了瞇眼，看向講臺前哼哧哼哧收拾桌面的江暢，又轉頭回看叢枝，“他真這麽說？”
叢枝頓了兩秒，在腦海裏回想方才江暢跟她說的話，然後點點頭。
然後下一秒，她就看見樓音音變了臉色。
稀奇古怪的臉色。
“他會這麽好心？”樓音音皺眉猜疑，“不會整我呢吧。”
放學之後樓音音和叢枝一起來到書店學習，但她一直提心吊膽江暢會不會突然蹦到她面前來給她個“驚喜”，於是做題也都心不在焉。
選擇題的括號裏被她畫上了一個勾，叢枝正好看見，給她指正，“音音，你的5小問括號裏怎麽畫了個勾？這道題是選擇題。”
“啊？”樓音音倉皇的看過去，那個括號裏還真是個勾，一邊跟她解釋可能是自己寫得太快了沒註意，一邊在括號裏重新填上她自認為很正確的答案。
“D”選項剛被她寫進括號邊，叢枝又出聲：“你選錯了，這道題不是D。”
“啊？”
“又錯了？”
叢枝一本正經的看著她，點點頭。
樓音音又慌裏慌張的一通改，這道題很簡單，她重新看了一遍題目又重新在草稿紙上畫了幾下，最後算出了正確答案，填上去。
叢枝卻在這個時候出聲：“你今天怎麽啦，我怎麽感覺你做題都心不在焉的？”
“沒有啊。”
“我哪有心不在焉。”
叢枝手指捏著筆，筆尾戳到下巴下面，她認真的看著她說：“你明明就有。”
樓音音好脾氣的對她幹笑了幾聲，給自己找借口，完全不提自己是因為江暢的反常，“那可能是因為……我累了！”
抓住一個很好話題的核心，樓音音又趁火打劫般多問了幾句，“枝枝，你應該也很累吧？”
被他這麽一說，叢枝倒還真覺得有幾分疲倦，特別是眼睛，有點澀澀的。
應該是一直盯著一本書看的太久。
她點點頭。
誰知下一秒樓音音又開口，仿佛就等著她的這個默聲回答：“那既然這樣，不如我們一起看會兒書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叢枝一邊應，一邊伸手去拿擺在桌子上的教科書，卻被樓音音一手掌按住。
叢枝擡眼，不解她這意思，“怎麽了？”
樓音音將她那本書拿過去擺在了離她很遠的位置，嘴角綻放著一絲笑意，話裏有話的說道：“放松哪能看這些書，硬邦邦的文字，誰看得進去。”
“那不然看什麽？”
樓音音笑嘻嘻的嘿了兩聲，連同書包一起抱過去，坐到叢枝的身邊，然後她才跟小心翼翼獻珍寶似的，將書包裏的那本書拿了出來，擺在她的面前。
一本花花綠綠，色彩斑斕的書籍映入她眼簾，上面印著極具藝術感的幾個大字——
惡魔少爺深深吻。
叢枝：“……”
“放松心情當然是要看小說啦。”
叢枝沒看過這類書，看著色彩明亮斑斕的封面，以及那幾個大字，心裏就已經對這本書有了桿秤。她對這類書籍不感興趣，也並不想看。
但樓音音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盤旋，“這個真的很好看的，男主超絕誒，霸道多金又帥氣，最重要的是對女主用情至深又十分深情，我已經對這類男主淪陷了！”
看她這麽賣力的推薦，叢枝扯了扯嘴角的笑容，“真的嗎？”
樓音音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，“那當然啊！我推薦的都是精品，我已經看過一遍了嗚嗚嗚真的很好看！”
“你都看過一遍了，為什麽還看？”
“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看呀。”樓音音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說到這裏，她突然又扯了個別樣的話題，但也與之相關，“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我覺得這本書的男主角，和祁驍的某些地方，有些相似。”
心靈至那一剎那被敲開，心跳咚咚作響。
“…什麽？”
樓音音不當她是外人，跟她談論自己的讀後感，“我說真的啊，這個男主角的性格真的和祁驍很像，對朋友很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很好，有時候我看著看著就直接代入祁驍了，霸氣多金又帥氣，祁驍也剛好符合這個特質。”
她說了一大堆，叢枝就聽清楚了兩句話。
“和祁驍真的很像。”
“對朋友很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很好。”
那是不是這在某一程度上說明，祁驍有喜歡的人？
她不敢去問，害怕那個答案，也害怕被別人察覺出自己的那份不軌心境。所以只能連同失落，一起吞進肚子裏，即使它難以下咽。
江暢用幫叢枝做一學期值日生換那套拳法讓祁驍也挺出乎意料的，不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祁驍也就答應了他，放學之後一起去拳擊俱樂部將那套拳法教給他。
不過祁驍只給他示範了一遍。
大汗淋漓濕了他整個胸膛，腰肢勁瘦，微凸的腹肌輪廓上亮著水光，性感又誘人。他去一旁的欄桿上扯下毛巾，胡亂的往臉上以及腦袋上擦了擦，粗喘著的氣，使得胸膛也跟著上下微微起伏。
他朝旁邊還在躍躍欲試撅著屁股的江暢看了兩眼，然後一腳踹到他的屁股上，笑罵，“你夠了啊。”
江暢踉蹌著朝前撲了幾步，差點摔倒。
但他沒惱，反而走過去跟祁驍說：“這哪兒夠，怎麽著也得出師才行吧。”後面又害怕他反悔，又趕緊說道：“你答應我了的啊，說了把我教會。”
“行。”祁驍懶懶應著，“把你教會。”
之後祁驍又教了他幾次，江暢腦子很聰明，學東西也快，兩個人一邊玩兒一邊學，很快就到了晚上。
黑夜的城市裏早已經亮起了霓虹，路燈也一排排亮起。
這條街晚上不算太熱鬧，但也不算人跡罕至。兄弟倆勾肩搭背著走到附近的那個便利店，擡腳走進去買吃的。
便利店裏有幾個人在選東西，老人和小孩兒，男人和女人。
江暢跟祁驍混入其中，前者小嘴叭叭叭個不停。
“你這哥們兒一直都這樣，死要面子活受罪，你就說樂意教我一句，又不會吃虧。”江暢學到自己想學的東西，心情舒暢，語音語調似乎都揚起來了幾分。
祁驍從貨架上拿了一包薯片，繞到飲料區又拿了一瓶脈動，江暢就那樣跟在他身後，向小跟班似的。在他不經意的時候，江暢突然說：“樓音音說的是對的，你和她看的那本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模一樣，刀子嘴豆腐心，對朋友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好。”
這段話是江暢直接從樓音音的嘴裏覆制過來的，所以在說出口的時候，他並沒有想太多。以至於他將最後那句本不應該出現在嘴裏的話也一同說了出來。
祁驍打算替換飲料的手一頓，他扭頭看他。
冷飲櫃裏呼呼傳來冷空氣將他的側臉變得潮濕，燈光也明亮，勾勒著他淺淺的輪廓。只是那雙眼睛，依舊格外的深。
江暢心裏咯噔一跳。
隨即聽見他的聲音傳來，聲音冷沈，“老子沒有喜歡的人。”
“嘴巴幹凈點。”
江暢埋怨自己在他面前說錯話。
這臭嘴！
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！
祁驍結完賬就離開了，哥倆一起出了便利店，走到燈光明亮的地方，他突然想到江暢的那句話。腳步停下來，他朝後看了一眼，那邊離得遠了光也亮的遠，他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只是腦海裏突然浮起之前的某天，那個纖細的身影，躲在那排貨架後面。
他沒看清她的臉，只看見了某只發紅的耳尖。
不過也只有這一瞬，這個身影便如雲煙般散去，飄渺輕盈，在他腦海裏不覆存在。
祁驍就當自己是多想，也沒留下任何多餘的心思，然後就和江暢離開了那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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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在祁驍這兒，除非他願意，否則你做什麽都白瞎。
江暢一瞬間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，連連轉身，幾個大步走到講臺上，去幫叢枝擦黑板了。
在他提出這個要求之後，叢枝一臉驚訝的看著他，百思不得其解。不過她並不想要其他同學的幫助，只是擦個黑板而已，也沒有什麽好幫助的。
於是拒絕他，“不用了，謝謝你，擦黑板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
這下換成江暢不答應了，他幹脆直接搶走她手裏的黑板擦，賣力的將叢枝還沒擦幹凈的剩餘部分擦掉，一邊擦一邊跟她說：“沒事啊，反正我閑著沒事幹。”
他擦了一半，扭過頭來看楞在原地的她，對她笑了聲，“你不用不好意思，我們都是朋友，用不著這麽見外。”
“這學期的值日生，我都給你包了。”
叢枝驚恐的睜大眼睛，詫異他的這份慷慨。
一直到她聽見他後來說：“樓音音不是想和你一起放學之後學習麽，這不剛巧，你和她學習去，晚上的值日我幫你做，不然到時候願望沒達成，她又得在我面前哭哭啼啼。”
江暢的格外堅持讓叢枝摸不著頭腦，不過這樣一想也確實如此，她看得出來樓音音這段時間的努力，作為她的朋友，叢枝當然不願意看著她最後失敗而歸，於是也就答應了。
臨時離開前，她還是跟他道了謝。
剛剛擦黑板的時候，身上沾了好多粉筆灰，叢枝一邊走，一邊拍衣服上的灰塵。碰巧樓音音正打水回來，視線看向她後，又落到了前面講臺賣力擦黑板的江暢身上去。
下意識地，她沒忍住問道：“枝枝，今天不是該你做值日嗎？怎麽又變成江暢了？”
拍幹凈灰塵後，叢枝才回到位置上坐下，她看著樓音音將其中的一個水杯放到她桌上，對她搖了搖頭，也一臉疑惑道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剛剛擦黑板好好的，江暢就突然過來跟我說話，還說以後我的值日他都包了。”
“啊？”
看得出樓音音臉上展露出的幾絲不信，叢枝說：“我剛開始也不信，但他就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難道是抽風了？”
還沒想出些什麽名堂，樓音音就轉過身看向在後面一排看雜志的祁驍，她喊他。
祁驍擡眼朝她看。
樓音音問出心底的疑問：“江暢他怎麽了，竟然也有主動做值日的一天，還幫別人做。”
要知道以前，江暢最討厭做值日了，每次都用錢財之物賄賂她，讓她幫他做。所以在樓音音看見他幫叢枝做值日時，滿臉都是驚訝。
祁驍漫不經心的翻過一頁書，燦爛的陽光投射到書頁上，暈成小光斑。
他眼睛裏的幽黑被窗外的陽光照得淺了幾個度，裏面看好戲的情緒也跟著弱了幾分，懶散應著，“我哪知道。”
連祁驍都不知道的事情，樓音音自動認為是江暢瘋了，只是她才剛這麽想，身旁的叢枝就突然出聲：“他跟我說，是因為不想浪費你和我一起學習的時間。”
“？”
以為她沒聽懂，叢枝又說：“因為值日生放學走得很晚，幾乎沒有多餘的學習時間。”
這下樓音音大概明白了，她微瞇了瞇眼，看向講臺前哼哧哼哧收拾桌面的江暢，又轉頭回看叢枝，“他真這麽說？”
叢枝頓了兩秒，在腦海裏回想方才江暢跟她說的話，然後點點頭。
然後下一秒，她就看見樓音音變了臉色。
稀奇古怪的臉色。
“他會這麽好心？”樓音音皺眉猜疑，“不會整我呢吧。”
放學之後樓音音和叢枝一起來到書店學習，但她一直提心吊膽江暢會不會突然蹦到她面前來給她個“驚喜”，於是做題也都心不在焉。
選擇題的括號裏被她畫上了一個勾，叢枝正好看見，給她指正，“音音，你的5小問括號裏怎麽畫了個勾？這道題是選擇題。”
“啊？”樓音音倉皇的看過去，那個括號裏還真是個勾，一邊跟她解釋可能是自己寫得太快了沒註意，一邊在括號裏重新填上她自認為很正確的答案。
“D”選項剛被她寫進括號邊，叢枝又出聲：“你選錯了，這道題不是D。”
“啊？”
“又錯了？”
叢枝一本正經的看著她，點點頭。
樓音音又慌裏慌張的一通改，這道題很簡單，她重新看了一遍題目又重新在草稿紙上畫了幾下，最後算出了正確答案，填上去。
叢枝卻在這個時候出聲：“你今天怎麽啦，我怎麽感覺你做題都心不在焉的？”
“沒有啊。”
“我哪有心不在焉。”
叢枝手指捏著筆，筆尾戳到下巴下面，她認真的看著她說：“你明明就有。”
樓音音好脾氣的對她幹笑了幾聲，給自己找借口，完全不提自己是因為江暢的反常，“那可能是因為……我累了！”
抓住一個很好話題的核心，樓音音又趁火打劫般多問了幾句，“枝枝，你應該也很累吧？”
被他這麽一說，叢枝倒還真覺得有幾分疲倦，特別是眼睛，有點澀澀的。
應該是一直盯著一本書看的太久。
她點點頭。
誰知下一秒樓音音又開口，仿佛就等著她的這個默聲回答：“那既然這樣，不如我們一起看會兒書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叢枝一邊應，一邊伸手去拿擺在桌子上的教科書，卻被樓音音一手掌按住。
叢枝擡眼，不解她這意思，“怎麽了？”
樓音音將她那本書拿過去擺在了離她很遠的位置，嘴角綻放著一絲笑意，話裏有話的說道：“放松哪能看這些書，硬邦邦的文字，誰看得進去。”
“那不然看什麽？”
樓音音笑嘻嘻的嘿了兩聲，連同書包一起抱過去，坐到叢枝的身邊，然後她才跟小心翼翼獻珍寶似的，將書包裏的那本書拿了出來，擺在她的面前。
一本花花綠綠，色彩斑斕的書籍映入她眼簾，上面印著極具藝術感的幾個大字——
惡魔少爺深深吻。
叢枝：“……”
“放松心情當然是要看小說啦。”
叢枝沒看過這類書，看著色彩明亮斑斕的封面，以及那幾個大字，心裏就已經對這本書有了桿秤。她對這類書籍不感興趣，也並不想看。
但樓音音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盤旋，“這個真的很好看的，男主超絕誒，霸道多金又帥氣，最重要的是對女主用情至深又十分深情，我已經對這類男主淪陷了！”
看她這麽賣力的推薦，叢枝扯了扯嘴角的笑容，“真的嗎？”
樓音音毫不猶豫的重重點頭，“那當然啊！我推薦的都是精品，我已經看過一遍了嗚嗚嗚真的很好看！”
“你都看過一遍了，為什麽還看？”
“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看呀。”樓音音看著她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說到這裏，她突然又扯了個別樣的話題，但也與之相關，“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，我覺得這本書的男主角，和祁驍的某些地方，有些相似。”
心靈至那一剎那被敲開，心跳咚咚作響。
“…什麽？”
樓音音不當她是外人，跟她談論自己的讀後感，“我說真的啊，這個男主角的性格真的和祁驍很像，對朋友很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很好，有時候我看著看著就直接代入祁驍了，霸氣多金又帥氣，祁驍也剛好符合這個特質。”
她說了一大堆，叢枝就聽清楚了兩句話。
“和祁驍真的很像。”
“對朋友很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很好。”
那是不是這在某一程度上說明，祁驍有喜歡的人？
她不敢去問，害怕那個答案，也害怕被別人察覺出自己的那份不軌心境。所以只能連同失落，一起吞進肚子裏，即使它難以下咽。
江暢用幫叢枝做一學期值日生換那套拳法讓祁驍也挺出乎意料的，不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，祁驍也就答應了他，放學之後一起去拳擊俱樂部將那套拳法教給他。
不過祁驍只給他示範了一遍。
大汗淋漓濕了他整個胸膛，腰肢勁瘦，微凸的腹肌輪廓上亮著水光，性感又誘人。他去一旁的欄桿上扯下毛巾，胡亂的往臉上以及腦袋上擦了擦，粗喘著的氣，使得胸膛也跟著上下微微起伏。
他朝旁邊還在躍躍欲試撅著屁股的江暢看了兩眼，然後一腳踹到他的屁股上，笑罵，“你夠了啊。”
江暢踉蹌著朝前撲了幾步，差點摔倒。
但他沒惱，反而走過去跟祁驍說：“這哪兒夠，怎麽著也得出師才行吧。”後面又害怕他反悔，又趕緊說道：“你答應我了的啊，說了把我教會。”
“行。”祁驍懶懶應著，“把你教會。”
之後祁驍又教了他幾次，江暢腦子很聰明，學東西也快，兩個人一邊玩兒一邊學，很快就到了晚上。
黑夜的城市裏早已經亮起了霓虹，路燈也一排排亮起。
這條街晚上不算太熱鬧，但也不算人跡罕至。兄弟倆勾肩搭背著走到附近的那個便利店，擡腳走進去買吃的。
便利店裏有幾個人在選東西，老人和小孩兒，男人和女人。
江暢跟祁驍混入其中，前者小嘴叭叭叭個不停。
“你這哥們兒一直都這樣，死要面子活受罪，你就說樂意教我一句，又不會吃虧。”江暢學到自己想學的東西，心情舒暢，語音語調似乎都揚起來了幾分。
祁驍從貨架上拿了一包薯片，繞到飲料區又拿了一瓶脈動，江暢就那樣跟在他身後，向小跟班似的。在他不經意的時候，江暢突然說：“樓音音說的是對的，你和她看的那本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模一樣，刀子嘴豆腐心，對朋友好，對喜歡的人也好。”
這段話是江暢直接從樓音音的嘴裏覆制過來的，所以在說出口的時候，他並沒有想太多。以至於他將最後那句本不應該出現在嘴裏的話也一同說了出來。
祁驍打算替換飲料的手一頓，他扭頭看他。
冷飲櫃裏呼呼傳來冷空氣將他的側臉變得潮濕，燈光也明亮，勾勒著他淺淺的輪廓。只是那雙眼睛，依舊格外的深。
江暢心裏咯噔一跳。
隨即聽見他的聲音傳來，聲音冷沈，“老子沒有喜歡的人。”
“嘴巴幹凈點。”
江暢埋怨自己在他面前說錯話。
這臭嘴！
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！
祁驍結完賬就離開了，哥倆一起出了便利店，走到燈光明亮的地方，他突然想到江暢的那句話。腳步停下來，他朝後看了一眼，那邊離得遠了光也亮的遠，他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只是腦海裏突然浮起之前的某天，那個纖細的身影，躲在那排貨架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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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也只有這一瞬，這個身影便如雲煙般散去，飄渺輕盈，在他腦海裏不覆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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